情人的日志
許久以來,我一直在找一個理由來說明我為什么愛你?墒俏艺也坏剑驗槲也荒馨褜δ愕膼壑幌抻谝粋理由。
——題記
約莫晚上七點的模樣,樓下才響起熟悉的摩托車聲。習慣性地將頭探出窗外,灰黑色的夜色里有一個人影閃動。
不一會便傳來了敲門聲,我趕忙打開門。只見你身著寬大的外套,手里拎滿了大包小包站在門外。接過你手中的東西,你戴著寬松的手套笨拙地取下頭盔。十多天不見,你臉上已錯落的長滿了胡茬,眼角眉梢間都堆滿了說不出的疲倦。
“餓了吧?先吃一點,我去做飯!蹦忝撓峦馓资炀毜貜拇永锶〕鲆话灨蛇f給我,還來不及整理路途的勞頓,便沖進廚房準備晚餐。我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餅干,是我喜歡的哪一種。
抽油煙機發(fā)出痛快的沉吟,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我心下一緊,轉身為你泡了杯茶。小心翼翼地端著它走進廚房。你看到后眼神微怔,隨即便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寵溺地揉了揉我的頭發(fā)輕聲說道:“丫頭長大了呢!”話語間有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墨綠的茶葉在水中涌動。看著你漾在唇邊的微笑,我只覺得心中想涌進了茶水般苦澀。十多年以來,這是我第一次為你泡茶。
你的手藝本就不錯,不一會就擺了滿桌。都是我喜歡的,也為了遷就我,少辣,多糖。菜的味道與往日無異,吃飯的場景亦無異。沉下心來感受每一口溫存,連空氣都浮動的恰到好處。你靜靜地看著我,臉上上帶著笑,不動筷,不說話。眼睛里一掃倦意,堆滿了滿足和欣慰,好像已經(jīng)擁有了全世界。
每次吃完飯,你總會坐在沙發(fā)上與我聊天。天南地北,深海蒼穹。我也會習慣性地窩在你的懷里,閉上眼睛。只是大多數(shù)時候我都在想自己的事,聽不清你在耳畔的低語。而今天想與你暢談了,耳邊卻響起了你均勻的'呼吸聲。
你常對我說:“擁有時不懂得珍惜,懂得珍惜時卻已不再擁有!贝藭r,枕著你日漸瘦弱的肩膀,我想,我懂了。
第二天天剛亮時我便聽到了樓下那熟悉的摩托聲。抬手拉亮窗邊的臺燈,你在黑暗中模糊的輪廓便清晰起來。寬大的外套罩在你的身上,迎風時像張開的翅膀。你騎著摩托車向黑暗中沖去,一路星光照亮了我的心房。我看到了你堅定拼搏的模樣,看到了你不甘平凡的張狂,也看見了你一直把我放在心上。你就是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用寬闊的肩膀撐起屬于自己的堅強。
穿上外套,來到客廳。桌上是一包你砸好后的核桃仁。它們有的完整,有的破碎,卻是這么多年來你給我的完整或殘缺的愛。沖破堅硬的殼,溫柔肆意綻放……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那我想我們一定很相愛。你一定像現(xiàn)在一樣逗我開心逗我笑;一定像現(xiàn)在一樣給我依靠處處為我著想;一定像現(xiàn)在一樣替我神傷緊張到發(fā)狂……
該怎么描述我對你的愛呢?從小到大我寫過無數(shù)篇文章。有歌頌祖國的,有歌頌生命的,就連過路人一個善意的眼神,石縫間一顆稚嫩的小草也會大費筆墨地謳歌一番。可我好像很少寫關于你的文章,很少體會你無微不至的關愛。我是愛你的,那么熱烈而真誠地愛著你。就像你愛我一樣。
也許我們之間發(fā)生過比這更感人的事,原諒我年少輕狂不懂體會。也許我早該發(fā)現(xiàn)你用心良苦的每個瞬間。而現(xiàn)在,我卻只想拿起手中的薄筆,將這份愛刻畫得深刻些,再深刻些。
不記得在什么小說里看過。一個女人愛了一個男人,三生三世不得善終,最后一世她選擇做他的女兒。父親,我想我就是你糾纏了三世的孽緣。而你,就是我永世不變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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