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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與刀分章節(jié)讀書筆記
作者通過菊花和刀這兩種日本皇室的象征來揭示日本人的性格、思維方式和行為動機等。這本書面世已經(jīng)超過半個多世紀了,但到目前為止仍然是了解日本的重要學術著作之一。本內容由yjbys小編為大家?guī)淼木张c刀讀書筆記5000字,歡迎大家學習!
[內容簡介]
“菊”是日本皇室家徽,“刀”是武士道文化的象征。美國人類學家魯思本尼迪克特用《菊與刀》來揭示日本人的矛盾性格亦即日本文化的雙重性(如愛美而黷武、尚禮而好斗、喜新而頑固、服從而不馴等)。
[作者簡介]
魯思·本尼迪克特(Ruth Benedict)1887年生于紐約。原姓富爾頓(Fulton),其祖先曾參加美國獨立戰(zhàn)爭。她本人大學時期主修英國文學。1919年入哥倫比亞大學研究人類學,是Franz Boas的學生,1923年獲博士學位。1927年研究印第安部落的文化,寫成《文化的類型》(Patterns of Culture,1934年出版)一書。1940年著《種族:科學與政治》(Race:Science and Politics),批判種族歧視。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從事對羅馬尼亞、荷蘭、德國、泰國等國民族性的研究,而以對日本的研究,即《菊與刀》一書成就最大。戰(zhàn)后,她繼續(xù)在哥倫比亞大學參加“當代文化研究”,于1948年9月,病逝。
[心得]
學日語這么久,一直都想好好讀一讀《菊與刀》,因為這本書深刻描寫了日本的文化和民族本性,可是總是被各種事情擱置了,今天打算開始仔細閱讀這本書。日本這個民族有著自己鮮明的文化特色,作為中國歷史悠久的鄰邦和宿敵,如今又和我國有著各種摩擦,更是值得我們好好研究一下,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第一章:任務——研究日本
日本的文化與西方諸國的文化很不相同,美國人覺得日本人的脾氣最捉摸不透,所以作者在二戰(zhàn)時奉命研究日本文化,分析對方的“敵性”,從而給出作戰(zhàn)的建議。
對日本人的描述總是充滿了矛盾和迷惑:
“他們彬彬有禮,但是又很蠻橫倨傲”
“該民族無比頑固,但是又極易適應激烈的革新”
“該民族性格溫順,但不輕易服從上級的控制”
“他們忠誠寬厚,又心存叛逆滿腹怨恨”
“他們勇敢,但又怯懦”
“他們好面子,又具有真誠的良心”
“該民族熱誠傾慕西方文化,又是頑固的保守主義”
“他們愛美,卻又尚武”。。。。。。
從一個美國人類學家的視角來揭示日本的民族性,比日本人自己描寫自己更有深度,因為也許日本人自己已經(jīng)習以為常的一些行為,在西方人眼里卻覺得不可思議,這種不同讓他們更深入的思考和挖掘日本人的文化和特性,更加客觀也更加敏銳。(而且日本人最喜歡美化自己了,他們的話通常不可信。。)
第二章:戰(zhàn)爭中的日本人
日本對于二戰(zhàn)時其戰(zhàn)爭的正義性進行辯護的理由是:他們認為,只要各國擁有絕對的主權,世界上的無政府狀態(tài)就不會結束。日本必須為建立等級秩序而戰(zhàn)斗。這一秩序的領導者只能是日本,因為只有日本是唯一的真心建立起自上而下的等級制的國家,也最了解“各得所需”的必要性。日本各方面都比較發(fā)達,人民的受教育程度也很高,應該幫助落后的兄弟之邦——中國!按髺|亞”諸國是同一人種,應該將西方各國趕出去,建立統(tǒng)一世界。
但對于日本來講,最大的不幸在于那些被日本占領的國家,并沒有用同樣的觀點來看待這一理想。即使在戰(zhàn)后,日本也不認為應該從道德上排斥“大東亞”這一理想。
日本對于等級制的信仰和信賴,是與我們熱愛平等的美國人水火不相容的。
日本人叫嚷精神必將戰(zhàn)勝物質,和美國的戰(zhàn)爭并不是軍備的較量,而是日本人信賴精神與美國人信賴物質的戰(zhàn)爭。
美國一貫追逐強大,日本則一貫重視非物質資源。
日本的飛行員駕駛小型飛機以自殺方式進攻撞擊我們的軍艦,就是精神戰(zhàn)勝物質的無數(shù)教材,他們把他命名為“神風特工隊”,“神風”就是成吉思汗東征時,其艦隊遭遇颶風而遭覆滅,是這次“神風”拯救了日本。
日本當權者也推行精神優(yōu)越于物質條件這一信條,“身體越累,意志、精神就越昂揚”,“越是疲憊,就越能鍛煉人!
日本即使在遭到美軍痛擊時也對大眾說:“這些早在預料之中,沒什么值得擔心!薄拔覀儾粦撜J為自己是消極的受到了攻擊,而應該認為是主動的把敵人吸引到我們身邊來的!薄拔覀兯诖慕K于來臨了。我們歡迎它的到來!
而美國從來不說是自己主動去攻擊別人,而總是說自己是被迫進行戰(zhàn)爭的:“這是敵人肆意強干的,我們就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日本在作戰(zhàn)時經(jīng)常宣傳的另一個主題是“全世界的眼睛都在注視著他們”,“他們已經(jīng)處在全世界的注視之下,必須表現(xiàn)日本男兒本色,否則會受世人恥笑”。
君主是日本國家神道的核心,如果向君主的神圣性進行挑戰(zhàn)并予以摧毀,那么,敵國日本的整個結構就會坍塌。日本人對政府、大本營,以及對他們的直接上司都進行了批判,他們并沒有無條件的承認等級制的優(yōu)越,然而唯獨君主不受批判。
日本人認為只有視死如歸的冒險才是最崇高的,排斥救援和救護行動。死亡本身就是精神的勝利。美國總是崇尚對傷者的救助,而日本則常常把受傷的士兵殺掉或是自殺。在美國看來,日本人不僅對戰(zhàn)俘,而且對他們自己的同胞也都是犯了虐待罪的。
日軍崇尚不投降主義。美軍在寡不敵眾時即使投降也仍然認為自己是光榮的軍人,家屬也覺得只要活著就好,不會因為投降而受辱。然而日本士兵則不同,榮譽就是戰(zhàn)斗到死,決不投降,一旦喪失知覺被俘后,就會感到“回國后再也抬不起頭來了”。西方國家投降者和陣亡者的比率大約4:1,而日軍在緬甸會戰(zhàn)中的投降陣亡比是1:120。所以對日本人來講,那些成了戰(zhàn)俘的美國人光投降就夠可恥的了。
但是奇特的是,日本軍人一旦被俘之后,常常來個180度的大轉變,在他們看來,被俘已經(jīng)是奇恥大辱,和死人沒有什么兩樣了,不如做一個模范戰(zhàn)俘,常常變得非常配合美軍,有些老兵還將日軍的配置和位置詳細告訴美軍。日本人的行為好像是:擇定一條道路便全力以赴,如果失敗,就很自然的選擇另一條道路。
第三章:各得其所,各安其分
日本人對秩序、等級制非常重視和倚賴,對國際關系的全部問題也都是用等級制這種觀點來看待。
以前日本人把自己描繪成高居于等級制金字塔頂端的民族,現(xiàn)在這種地位已經(jīng)被西方各國取代,但是他們仍然接受和深信這種等級制。
對美國人而言,平等是美好世界的基礎,是最崇高、最道德的基礎,意味著不受專制壓迫、不受干涉、不受強制的自由,意味著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人人都有改善自己生活條件的權利。
(美國人從不拘泥于等級的禮節(jié),信奉人人平等,所以在美國,官員的地位和在老百姓心目中的位置遠不像在中國等亞洲國家這樣高,中國人自古以來的官本位思想讓廣大老百姓覺得當官的人多么了不起,官員也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下屬都得捧著自己,而這種現(xiàn)象在美國是很罕見的。)
多少世紀以來,不平等已經(jīng)成為日本民族有組織的生活準則,既是最容易預計,也是最廣泛被接受的。
因為日本的等級觀念,所以在語言中也有大量的體現(xiàn),對待不同的人需要使用不同的“敬語”形式,不同的場合需要使用不同的詞根,在使用時還伴有適當?shù)木瞎凸虬荩羞@些都有詳細的規(guī)矩和慣例。不僅要懂得向誰鞠躬,還必須懂得鞠躬的程度。日本人必須學習在哪種場合該行哪種禮,而且從孩提時代就得學習。
在美國,人們一回到家中,就會把一切形式上的禮節(jié)都拋掉,但是在日本,恰恰是要在家中學習禮儀,妻子要給丈夫鞠躬,孩子要給父兄鞠躬,弟弟給哥哥鞠躬,女孩不論年紀都得給哥哥弟弟們鞠躬。鞠躬不但是形式,而且代表對方有權利干涉你的事物。以性別、輩分等為基礎的等級制,是日本家庭生活的核心。
在日本,直到十九世紀中葉,只有貴族和武士家族可以使用姓氏,庶民是沒有姓氏的,盡忠的對象是封建領主。在日本所有社會階層中,人們每天都在設在家里的佛壇錢祭祀懷念的父母、祖父母以及一些近親,但是因為沒有姓氏,三代以前的祖輩很快就會被淡忘,沒有同宗同祖的觀念,所以日本家族聯(lián)系單薄的幾乎接近西方。
所以不像中國有很強的宗族觀念,日本的“孝道”只局限在直接接觸的家庭內部,在這個狹小的范圍內,家庭成員必須“各得其所”,遵守各種制度,即使三四十歲的成年人,只要父親沒有隱退,也必須獲得父親的同意才能做事,父母還會包辦他們的婚姻。
不僅是輩分的差別,年齡的差別在日本也十分看重,長子擁有與父權相差無幾的特權。
在日本,女性不論年齡大小,地位都是低于男性的。但是日本女人從未像中國女人那樣要求纏足,她們可以自由進出店堂,在大街上行走,無須深藏閨中。在日本,妻子掌管全家的采購和金錢。母親對兒子的婚姻有很大的發(fā)言權,當了婆婆更是一手掌握家中事務。
在日本,父親和兄長要對全體家庭成員負責,為了維護家族的榮譽做出重大決定,一旦做出決定,被要求者即使不愿意也會接受這些安排。
等級制一直是日本有文字以來生活中的準則,甚至可以追溯到公元七世紀。那時中國的文化涌入日本,日本君主決定采用中國的文字、引入佛教,模仿中國建造大型建筑,并采用中國的官階品位和律令。在世界歷史上,很難找到另一個自主的民族如此成功的有計劃的汲取外國文明。
雖然汲取了中國的各種制度,但是等級制仍然是日本的準則,中國的官階是授給科舉考試脫穎而出的學子,日本卻是授給世襲貴族和封建領主,這就成了日本等級制的組成部分。
中國常常改朝換代,日本卻一次也沒有發(fā)生過,因為在日本皇室中的人為“云上人”,只有這個家族的人才能繼承皇位。君主不可侵犯,君主本人是神圣。即使是出現(xiàn)了“將軍”將君主的權利架空,各種征戰(zhàn)和斗爭也主要是在大名之前爭奪將軍之位。
幕府時期,德川家康家族統(tǒng)治日本持續(xù)了約260年,他們把日本的階層劃分為士(武士)、農(nóng)、工、商,其下還有賤民。每個人的身份都是世襲固定的。
為了防止商人破壞封建制度,德川家族將商人的地位壓得非常低,并施行了嚴峻的鎖國令,從根本上鏟除了商人的基礎,凡是建造或駕駛超過一定大小的船只者,都要處以極刑,也不能用于運輸商品,國內交易也受到嚴格限制。
武士的地位最高,也只有武士才允許佩刀,武士不需要勞作,完全依附于大名,靠俸祿生活,但是俸祿基本也僅夠維持生活。武士與其他三個階級之間有著一條巨大的鴻溝,他們對庶民擁有使用佩刀的權利,對武士無禮的庶民可立即被斬殺。
農(nóng)民對農(nóng)田的所有權受到保護,農(nóng)民擁有土地的永久權利。所以農(nóng)民在勞作時也不辭辛苦,努力工作。但是農(nóng)民的稅負非常高,因為他們要養(yǎng)活整個武士和權利階級。
將軍對各地大名的控制非常嚴格,為了防止大名結成聯(lián)盟,造成可能的威脅,嚴格禁止大名之間聯(lián)姻,藩與藩之間的通商也受到阻礙,甚至彼此之間不能架橋。大名每年必須在京城江戶住上半年,即使返回領地時,也必須把妻子留在江戶作為人質。
雖然德川家族擁有巨大的權利,但是從未想過廢除君主,因為君主是某種神圣的存在,雖然君主完全沒有參與政治的權利,但是卻仍以一種象征一直存在著,在等級制中占有一個“恰當?shù)匚弧薄?/p>
在這種嚴格的等級制度之中,日本人并沒有變成溫良恭順德民族,因為日本的各個階層都受到某種保障,甚至賤民階層也得到保證壟斷他們的特種職業(yè),他們的自治團體也受到當局的認可,每個階層受到的限制很大,但是又是有秩序和安全的。人人都遵守這一規(guī)則。
但日本等級制還具有一種靈活性,商人富裕起來可以通過其子女與武士通婚,或者收養(yǎng)和過繼“購買”武士身份。日本人大多招女婿而很少收養(yǎng)子,入贅的女婿要放棄自己的姓氏而跟岳父家的姓氏,以后成為岳父的繼承人,稱“婿養(yǎng)子”。
這種靈活性使得日本的階級具有了一定的流動性,這與歐洲各國在封建社會時期幾乎無法變動的貴族與平民的階級差異是不同的。所以歐洲封建制度崩潰時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的階級斗爭,力量日益增強的中產(chǎn)階級統(tǒng)治了現(xiàn)代工業(yè)時代,但是日本卻沒有這樣強大的中產(chǎn)階級。即使幕府瀕臨破產(chǎn)難以維持的時候,也沒有任何集團主張廢除這些規(guī)范。直到1853年美國艦隊入侵日本,迫使日本簽署日美通商條約時,日本人民仍然支持回到鎖國政策。
第四章:明治維新
讓眾多人不理解的是,推翻了幕府之后的新政府,原本是要“王政復古”的,卻在成立后第一年就推出了一系列打破原有日本等級制度的種種新政,包括廢除等級間的不平等,撤除了各藩之間的關卡,廢除大名撫養(yǎng)武士,建立學校,征兵制,給賤民以平等待遇等等,這些政策非常不得人心,其間至少發(fā)生了190起農(nóng)民起義,人們反對改變他們久已習慣的生活方式。
為什么會發(fā)生明治維新這種不得人心的激烈改革呢?是因為封建時代早已孕育了下級武士和商人間的特殊聯(lián)盟。這些武士作為大名的心腹磨練了政治手段,并經(jīng)營和管理著各藩的壟斷企業(yè),如礦山、紡織、造紙等,而商人則購買了武士身份,并在武士階層普及了生產(chǎn)技術知識。這種武士和商人的聯(lián)盟迅速把富于才干的人才推上前臺,為明治政府出謀劃策并組織實施。當時日本國力非常衰弱,這些富于才干的領導者并沒有把改革看成是意識形態(tài)的革命,而是當作一項事業(yè),他們的目標是要使日本成為世界上一個舉足輕重的強國。
明治維新并沒有改變日本的等級制度,君主仍然居于頂峰,廢除了將軍和藩主的職權,而統(tǒng)一到國家,加強了中央集權的統(tǒng)治。政府掌握在等級制上層的人物手中,絕不包括選舉產(chǎn)生的人物。在這一階層中,人民沒有絲毫發(fā)言權。
明治政府采取受到國家管理的宗教,就是國家神道,由于它被視為民族象征而賦予特殊尊敬,就像在美國尊敬國旗一樣,因此他們說國家神道不是宗教。日本政府要求全體國民都信奉國家神道,但是對于各種宗教允許人民宗教信仰自由。國家神道受內務省神祗局管理,由國庫開支,所以整個日本有十一萬多座神社遍布各地。各種階層的神官替民眾舉行儀式,與宗教人們去做禮拜不同,神官并不宣講教義,而是在頻繁的祭祀日代表人民參拜神社。在國家神道的大祭祀日里,君主要親自為國民致祭。而對于其他的宗教,人們可以自由選擇,絕不會使人感到嚴苛,日本人還喜歡遠途朝山拜廟,也是愉快的休假。
軍隊中也廢除了舊式等級制,而且更徹底,甚至在軍隊中廢除了日本敬語,軍隊進階晉升也不看家庭出身,而是憑個人能力,這也使得軍隊在人民中的聲譽很高。軍部首腦擁有特權。
工業(yè)發(fā)展方面,內閣不僅制定計劃,而且由政府創(chuàng)辦并以財政補助他們認為需要的企業(yè),這些企業(yè)由政府管理,他們聘請國外專家并派人出國學習,而當這些企業(yè)已經(jīng)準備完畢業(yè)務發(fā)達之時,就會以非常低廉的價格賣給經(jīng)過挑選的金融巨子,即以“三井”、“三菱”兩家為中心的著名財閥。日本的政治家認為工業(yè)發(fā)展是攸關日本存亡的大事,不能相信供求法則和自由企業(yè),以最小的失敗和浪費來建立國家需要的企業(yè)。政府一開始就興辦關鍵性的重工業(yè),而不是從消費品和輕工業(yè)起步,兵工廠、造船廠、煉鋼廠、鐵路等都被賦予優(yōu)先權,得到飛速發(fā)展。而輕工業(yè)都是在家庭作坊式的“家庭血汗工廠”中發(fā)展的。
但是當日本人把這種“安全”的等級制向外輸出的時候,就遭到了懲罰,因為別的國家并沒有這種道德觀,日本軍官到了各個占領國,發(fā)現(xiàn)當?shù)鼐用窀静⒉粴g迎他們時一直十分吃驚,日本不是給了他們一個地位了嗎? 盡管很低也總是一個地位嘛,等級制即使對低層的人來講不是也很理想嗎?日本軍部還連續(xù)拍攝了幾部描寫中國熱愛日本軍人的影片,痛苦絕望淪落風塵的中國姑娘,由于和日本士兵或工程師相愛而找到了幸福,這些和納粹的征服論相比有很大距離,但最終還是沒有成功,日本人不能要求以自己的標準來要求別的國家。
第五章:歷史和社會的負恩者
在日本文化中,恩情以及報恩是非常普遍的,日本人覺得不管是祖輩、長輩還是同輩,在日常生活中我們都承受著別人的恩情,所以應該有報恩之心,比如母親的養(yǎng)育之恩,也有對母親的愛的意思,但其本意是負債。這也是孝道的基礎,孩子對父母欠有恩情,必須竭力服從父母。但是美國人則從沒有這種欠別人恩情的說法,認為愛是不受義務約束的,而是自由給予的。
這些恩情中,排在第一位也是最大恩情的是“皇恩”,近代幾百年來“不忘恩情”這種習性在日本人中占有最高地位,神風隊員自殺式的攻擊就是報答皇恩。
東方有句諺語“養(yǎng)兒方知父母恩”,日本人深感美國人輕視了這一點。
對日本人來講,猝然受到生疏者的恩是最討厭的事,因為這將使他們背負別人的恩情,將帶來很多麻煩。他們寧愿避免卷入“恩”所帶來的麻煩。日本人對大街上發(fā)生的事故一般不大理睬,并不只是因為缺乏主動性,而是因為他們認為,除了警察以外,任何人隨便插手都會使對方背上恩情。
對于卷入恩情,日本人十分小心,哪怕是一只煙,如果與遞煙人并無交往,就會感到不舒服,通常會說“気の毒”(真過意不去),表示受恩時的為難心情。對于表達感謝,日本人常用“ありがとう”,其基本意思是“這可太難得了”(This is difficult thing.)。小店主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是“すみません”,這個詞的本意是“這怎么得了,沒完沒了”即我受到了您的恩情,但在目前經(jīng)濟條件下我永遠無法償還,感到非常遺憾。這個詞非常常用,比如風吹走了你的帽子,別人幫你揀起來了,這時說“すみません”表示受了別人的恩,但是卻沒有辦法還,因為我們是萍水相逢。還有一個更強烈的表示負恩心情的詞“かたじけない”(誠惶誠恐,辱蒙關照),兼有“受辱”與“感激”兩層意思,是說你受到了特別的恩惠,因而感到羞愧和恥辱,因為你不配接受如此之恩。
在夏目漱石的名著《哥兒》中(這本書恰巧我也讀過),主人公就因為別人請了他一錢五厘的冰水而一只耿耿于懷,因為不算清這一杯冰水的恩情就無法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對于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如此過敏,在美國也只能在少年犯罪紀錄或精神病患者的病例中才能找到,但在日本卻被視為一種美德。
第六章:報恩于萬一
“恩”是債務,而且必須償還,但是在日本,“報恩”被看作與“恩”全然不同的另一個范疇。在美國這兩個范疇卻混在一起,形成中性詞匯,如obligation與duty之類。
美國人要想理解日本人的這種德行,一個有效的辦法是把這種德行與金錢交易作比較,猶如在財務交往中都要履行合同,欠有債務必須償還,誰要是巧取豪奪,絕不寬容。債務人不僅要還本,還必須付息。
日本人把恩分為不同范疇:一種在數(shù)量上和時間上都是無限的,日本人稱之為“義務”,亦即“難以報恩于萬一”,義務又分兩類:一類是報答父母的恩——孝,另一類是報答君主的恩——忠。另一種是在數(shù)量上相等并須在特定時間內償還的。
中國人并沒有把道德看成是無條件的,忠孝是有條件的,忠孝之上還有更高的道德“仁”,統(tǒng)治者如果不仁,人民可以揭竿而起反對他。而日本對于君主的忠是絕對的,無條件的義務。中國倫理學對于“仁”的這一前提日本從未接受,“仁”在日本是被排斥在倫理學之外的德目,不是必須具備的道德,“仁”在日本是份外之事,不是必須的,甚至在某些場合是被貶低的,比如地痞流氓之間是“行仁義”,黑幫社會中盛行的強盜的榮譽是“行仁義”,仁的概念在日本被貶抑的無以復加。
因此,孝道在日本成了必須履行的義務,即使父母惡行或無德,也必須對父母行孝,無論父母是否值得尊敬,是否破壞自己的幸福,都不能不奉行孝道。只要履行了這些義務,即使根本沒有愛,和父母、兄弟之間有著互相露骨的憎恨,但只要履行了義務就能獲得贊揚。婆媳間的沖突最為激烈,媳婦在表面上總是無限溫順,但是熬成婆婆之后就會把多年的怨氣發(fā)泄出來百般刁難媳婦。
按照日本人的觀點,遵守法律就是對他們的最高恩情“皇恩”的回報。這與美國形成強烈對照,在美國人看來,任何新法律都是對個人自由的干涉,都會激起全國憤慨。日本人認為美國人無法無天,美國人卻認為日本人缺乏民主觀念。這兩種習俗各有各的難處,美國的難處在于,即使是對全國有利的法規(guī)也很難被接受,日本的難處在于人們一生都處于背負恩情的重壓之下。
1945年日本投降時,許多西方人士都認為日本不可能投降,日本的各個戰(zhàn)場到處都是誓死頑抗的日本士兵,在戰(zhàn)爭中日本人什么都干得出來,他們是好戰(zhàn)的民族。但是君主說了話,戰(zhàn)爭就結束了,只要君主宣布投降,全部日本人都服從了,沒有一個人反對。一個星期前他們還誓死戰(zhàn)斗來使“殿下安心”,現(xiàn)在日本人是用遵守和平來使“殿下安心”。他們把無條件投降這一巨大代價作為“忠”,在他們看來這是最珍視的東西。
第七章:情義最難接受
“情義”是日本所特有的道德規(guī)范,英語中根本找不到與之相對應的單詞,也是道德義務范疇中最奇特的一個。
“情義”與“義務”是不同的,包括忠孝在內的“義務”,是與生俱來的,絕對不會有不愿意做的意思,但是對“情義”的報答則充滿內心的不快,欠情者的難處是無以復加的。
“情義”有兩類,一類為“對社會的情義”,亦即向同伙人報恩的義務;另一類為“對名譽的情義”,即保持名譽不受任何玷污的責任。
對親生母親的感情不是“情義”,對婆婆的感情就是“情義”,對伯父母和外甥等的感情也列為“情義”。凡是發(fā)自內心的行動都不能說是“情義”!扒榱x”是一種負擔沉重的人際關系。
“情義”的準則是必須報答,這是嚴格的規(guī)定,有時迫于情義,竟不得不無視正義。而情義并不要求一個人應當真心主動地對人寬容和愛,而是因為不這樣做世人就會說他“不懂情義”,就會在人前蒙羞受辱,總之是因為擔心輿論而不能不遵行。
“義務”無止境,但是“情義”則不是無止境的。日本人忌諱比所受饋贈更重的回禮——“賺禮”,認為這是不名譽的事情。報答“情義”也是如此。每個日本人都會詳細的記錄別人給予的“情義”,日后等額償還。如果逾期未報,就會像利息那樣增長。
第八章:洗刷污名
對名份的情義,就是使名聲不受玷污的義務,還要求消除毀謗或污辱,因為毀謗會玷污名譽,必須洗雪,必要時要對毀謗者進行報復,甚至自殺。日本人認為對恩情和污辱都同樣感受強烈,都要認真回報,所以并不把兩者區(qū)分開來,只要是遵守“情義”,報復絕不能說他犯了侵犯之最,他只不是過是算清舊賬。
這種特點并不是整個東方人的特點,而是日本特有的。中國人把聽到污辱或誹謗就睚眥必報的人看作是“小人”,也就是道德水平低下的人的特征。暹羅人也認為“容忍退讓是暴露對方卑鄙的最好辦法!辈幌袢毡景褜γu的敏感看作是高尚理想的一部分。
自我克制是每個日本人所具有的自尊心的一部分,包括穩(wěn)靜的克制的行動,所以即使遇到地震海嘯的大災難也必須處亂不驚,不能張皇失措。婦女分娩時也不能大喊大叫。男人對于痛苦和危險必須泰然處之。武士即使餓得要死,也必須裝出剛剛吃完飯的樣子,還要口含牙簽。武士臨死前也不能顯露書絲毫的痛苦,要毫不畏懼。
在日本,作為一個專業(yè)工作者,對其專業(yè)上的“名分情義”要求十分嚴格,但卻不一定是靠美國人所理解的高度專業(yè)水平來保持的。教師不能說自己有不知道的東西,不能容忍別人訂正他的錯誤。企業(yè)家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資產(chǎn)已枯竭或公司計劃已失敗。日本人這種對失敗和無能等不名譽的反應十分根深蒂固,因而不能當面過多的說別人專業(yè)上的失誤,這既是一般的禮節(jié),也是一種明智。
在美國,人們認為競爭是好事,可以提高工作效率。但是在日本,測驗的結果正好相反,在青年和成年人中,一有競爭工作效率就會降低,人們單獨工作時進步較快,當他們用自己的成績來衡量自己的進步時干的最好,一旦與競爭對手在一起,就既會出錯,速度也迅速下降。因為一個項目如果采取競爭的方法,被測試者的思想就會集中于擔心失敗,注意力轉移到與競爭對手的關系上,對侵犯者異常敏感,而不是專心從事工作。
為了避免直接競爭日本人想出許多方法,日本小學里競爭機會之少是美國人想像不到的,小學生成績表上記載的是操行品質而不是學業(yè)成績,也沒有留級制度。一旦競爭無法避免,如中學入學考試,其緊張狀況是無法理解的,每年都有因沒考上而自殺的孩子。
在日本到處都有中介人,這種習俗是日本人防止兩個競爭者直接對峙的明顯辦法之一。一個人因失敗而感到羞恥時,隨時都需要有個中間人。提親、找工作、退職以及無數(shù)日常事務,中介人都起著作用。
日本人是尚禮的模范,因此也做了種種規(guī)定和措施盡量避免發(fā)生引起侮辱和污名的事,但是美國人也不能因為日本人尚禮而低估了他們對誹謗的敏感,日本人對輕微的批評也當作大事。
所謂日本人的心理特異性,很多來自喜愛潔凈與厭惡污穢,遇到污蔑家庭名譽或國家榮譽,就視若污穢或皰疥,必須通過申辯洗刷干凈,否則就猶如不能恢復清潔或健康。對日本常見的報仇事例,不妨看作是一種潔癖。
日本人對失敗、誹謗或排斥的反應很敏感,但極易惱恨自己而不去惱恨別人,因而日本人非常容易憂郁和厭倦,日本的很多小說也是描寫這些這種厭倦的心理狀態(tài),人人都容易傷感,憂郁似乎沒有明確的原因。
日本人認為自殺是一種光榮的、有意義的行為,可以洗刷污名并贏得身后好評。而美國人則譴責自殺,認為這只不過是屈服于絕望而自我毀滅。
二戰(zhàn)結束后,戰(zhàn)敗的歐洲人到處都在組織地下活動,而日本人除極少數(shù)頑固分子外,完全沒有抵制或地下反對美國占領軍的運動。他們不感到在道義上有堅持舊路線的需要,美國占領日本后不到幾個月,美國人即使單身乘坐擁擠不堪的火車也不用為安全擔心。
日本人民對美國占領軍十分友好,這讓人覺得非常難以理解,很多人認為日本人會覺得失敗就是侮辱,一定要拼死以暴力進行報復,這些人不懂得日本的“情義”。日本迫切要求在世界上贏得尊敬,失敗意味著侵略到底不是贏得名譽之路,所以他們轉向了遵守互敬關系并向強大的對手學習,積極增強國力,他們不覺得這種轉變有任何壓力,目標仍然是為了名譽。
第九章:人情的世界
日本雖然極端要求回報義務和自我約束的道德準則,但卻對感官享樂特別寬容,他們認為肉體的享樂是件好事,值得培養(yǎng)。日本人一方面培養(yǎng)肉體享樂,另一方面又規(guī)定不能把享樂當作嚴肅的生活方式而縱情沉溺。他們把肉體享樂當作藝術一樣加以培養(yǎng),在品嘗個中趣味之后,又犧牲享樂,獻身于義務。
日本人最喜歡的一種細致的肉體享樂是洗熱水澡。他們每天在木桶里泡澡,此中另有一番藝術情趣。洗冷水浴可以鍛煉身體,磨練意志,十分盛行。
睡眠是日本人愛好的另一種樂趣,也是日本人最熟練的技能之一,他們不管什么姿勢,也不論是在我們認為根本不可能入睡的情況下都能舒舒服服的睡眠。他們也能毫不吝惜的犧牲睡眠,備考的學生和軍隊的士兵都能通宵達旦的熬夜。
吃飯既是享樂式的休息,又是一種嚴格的訓練。日本人喜歡在余暇烹調多種菜肴品嘗,即使一道菜只有一點,色味也都很講究。“快吃快拉是日本人最高德行之一!
日本人對于性享樂沒有什么禁忌,他們認為對性的享受沒有必要講倫理道德。他們把屬于妻子的范圍和屬于性享樂的范圍劃得涇渭分明,兩個范圍都公開、坦率,這兩者對日本人的區(qū)別是,一個是屬于人的主要義務世界,另一個則屬于微不足道的消遣世界。在選擇配偶上,他們聽命于家長,盲目結婚,他與妻子的關系必須遵守清規(guī)戒律,孩子們看不到父母之間的性愛表現(xiàn)。在日本,結婚的真正目的是生兒育女,傳宗接代。
日本的男子如果有錢就去另找情婦,但是與中國的重大差別是,他們不把自己迷戀的女人帶到家里來作為家族的一員,不會把消遣和家庭義務混為一談。如果外面的女人有了小孩,可以例外把女人帶回家,但是這個女人不是妾,而是一個傭人,孩子稱他的妻子為母親,不承認生母與孩子的關系。
只有上流階級有錢蓄養(yǎng)情婦,多數(shù)男子則是不時與藝妓玩樂,這種玩樂完全是公開的,妻子可能對此感到不快,但也只能自己煩惱。
在舊日本時代,同性戀是武士、僧侶等上層人物公認的一種享樂,即使至今也仍然存在,只是必須把它限制在一定范圍,不能妨礙家庭關系。在日本,成年男子會選擇少年為對象,而不會選擇成人,因為他們認為成人扮演被動角色有損人格。
日本人對于自淫性享樂也不認為是道德問題,再沒有其他民族像日本人那樣有那么多的自淫工具,他們絕不認為這些工具是壞東西。
酗酒也是被允許的樂趣,日本人不反對飲酒,他們覺得這只是一種小消遣,正常人不會為它所困。
在日本人的哲學中,肉體不是罪惡,享受可能的肉體快樂不是犯罪,精神與肉體不是宇宙中對立的兩大勢力,世界并非善與惡的戰(zhàn)場。日本人始終拒絕把惡的問題看作人生觀,他們相信人有兩種靈魂,但卻不是善與惡的斗爭,而是“溫和的”靈魂和“粗暴的”靈魂,每個人、每個民族的生涯中都既有溫和的時候,也有必須粗暴的時候。沒有注定一個靈魂要下地獄,一個則上天堂,這兩個靈魂都是必須的,并且在不同場合下都是善的。
日本人始終明確否認,德行包含同惡進行的斗爭。他們認為這正證明日本人道德的優(yōu)越。他們說中國人不得不樹立一種道德律,把“仁”作為絕對標準,因為中國人的劣根性需要這種人為的約束手段。他們說日本人天生性善,沒有必要與自己惡的一半進行斗爭。
有人認為,這種道德觀必將導致一種自我放縱的縱欲哲學,但是日本人把履行義務規(guī)定為人生的最高任務,報恩就意味著犧牲個人欲望和享樂。他們認為把追求幸福當作人生重大目標是不道德的,幸福只是一種消遣,以幸福與否作為判斷國家和家庭的標準是不可思議的。人們履行忠、孝及情義的義務,要常常經(jīng)受苦難,這需要有堅強的意志,而這種意志正是日本人最稱頌的美德。
第十章:道德的困境
日本人似乎認為,“人的義務的整體”像在地圖上劃分勢力范圍一樣分為若干領域,各個世界都有自己的、特殊的、詳細的準則,對人的評價也不會歸之于一個完整的人格,而是說他“不懂孝”或“不懂情義”等等。
西方人大都認為,反對陳規(guī)舊習,克服障礙去爭取幸福,這是強者的標志。而日本人則認為,所謂強者,恰恰在于拋棄個人幸福而履行義務。他們認為,性格的堅強不是表現(xiàn)為反抗,而是表現(xiàn)為和諧。
日本人認為必須遵從孝道,父母是義務的中心,而妻子則永遠不能處于中心,如果母親要他與妻子離婚,即使他很愛自己的妻子或已經(jīng)有了孩子也必須離婚,而且妻子不能提出任何要求。因此,一個人不能把他同妻子的關系提高到同雙親及祖國的感情相等的地位,否則會受世人指責。
日本人不贊成坦誠的語言,他們認為“暴露感情”是一種羞恥,因為這樣會暴露自己。在美國人們是非常重視“真誠”的,但是“真誠”在日本毫無地位。日本人并不認為真心實意、言行一致、發(fā)自內心是高尚的,也并不教導人們必須真實。日本人常說的某人沒有誠意,其實是指那個人與他的意見不一致,而并不是指對方的言行不是發(fā)自內心。
文化有“罪感文化”和“恥感文化”之分,日本屬于“恥感文化”。提倡建立道德的絕對標準并且依靠它發(fā)展人的良心,是“罪感文化”,比如美國。而日本則更重視“恥”,恥感是來自于輿論和外界的壓力,所以日本人認為坦白和懺悔并不能使自己解脫,反而會將自己更多的暴露給輿論,他們認為只要不良行為沒有暴露在社會上,就不必懊喪,坦白懺悔只能是自尋煩惱。
真正的恥感文化依靠外部的強制力來做善行。真正的罪感文化則依靠罪惡感在內心的反映來做善行。羞恥是對別人批評的反應,羞恥感是一種有效的強制力。但是羞恥感要求有外人在場,至少要感覺有外人在場。而罪惡感則不是這樣。
日本人認為,知恥為德行之本,所有人都十分注意社會對自己行動的評價。
第11章:自我修養(yǎng)
日本人認為,不管是誰,做什么工作,都必須專門的進行自我修養(yǎng)的學習和訓練。自我修養(yǎng)大致可以分為2類,一類是培養(yǎng)能力,肉體的要求必須服從于人生大事,修煉精神。這種自我修養(yǎng)的理由在于能改善本人駕馭生活的能力。另一類是“圓熟”,這是比培養(yǎng)能力更高的境界,達到“無我”。
日本人不承認“自我犧牲”的存在,他們認為一切都是一種契約或是義務,對等的交換,不存在犧牲與否。有道德的人不應該把為別人服務看作是壓抑自己,而是自愿做的。
由于相互義務觀念的強制力以及人們堅信自我修養(yǎng)對自己有利,致使日本人容易接受許多美國人難以忍受的行為。他們不為自己找借口,也不會把生活的不滿歸咎于別人,不會沉湎于自憐。
日本的宗教里看不到輪回和涅槃的思想,他們對死后世界的空想從來不感興趣,他們的神話大都是講關于神的故事,而不講逝世的人。他們甚至拒絕佛教關于死后因果報應的思想,認為人人死后都能成佛,所以不會追求經(jīng)歷各種苦難的禁欲和磨難最終涅槃的目標。
日本也沒有肉體與精神不相容的教義,認為感官享受是生活智慧的一部分,從來不要求人禁欲。僧侶完全可以娶妻生子,也不用必須吃素。
日本人講“就當死去而活著”的意思就是說這個人已經(jīng)達到了“圓熟”的達觀境界。就當自己已經(jīng)死了,努力下去,因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也就無需再為自己的行為是否恰當而思慮了,不用再報恩,他們自由了,這意味著最終擺脫一切矛盾和沖突,可以勇往直前的去實現(xiàn)目標。
第12章:兒童學習
在日本,允許嬰兒和老人有最大的自由和任性,隨著幼兒期的過去,約束逐漸增加,直到結婚前后個人自由將至最低,這個最低線貫穿整個壯年期,持續(xù)幾十年,此后再逐漸上升,過了六十歲,人又幾乎可以像幼兒那樣不為羞恥和名譽所煩惱。而在美國,這種曲線是倒過來的,幼兒教養(yǎng)嚴格,隨著孩子日漸成長而逐漸放松約束,待到成年能夠自立工作、有了家庭,就幾乎可以不受別人的任何掣肘,壯年期是自由和主動性的鼎盛時期,等到年老力衰成為別人累贅,就又要受到約束。
脾氣暴躁是三歲到六歲日本孩子的通病,幼兒可以隨意向母親發(fā)泄無名怒火,對母親和祖母暴跳如雷,又打又鬧,但是對父親只能表現(xiàn)尊敬。日本的父親幾乎比西方任何國家都較少承擔教育子女的責任,教育孩子完全交給婦女。
六七歲以后,謹言慎行、知恥,這類責任逐漸加在他們身上,而且背后有強大的壓力,如果有過錯,整個家庭都會反對他。
日本婦女重視睡姿優(yōu)美,必須雙腳并緊,直身而睡,男孩怎么睡都沒關系,女孩子睡覺則必須小心謹慎,曲身莊重的呈現(xiàn)“き”字形。
第13章:投降后的日本人
二戰(zhàn)結束,日本投降時的一個重大問題是占領的性質。最終,美國方面決定,日本人將負責本國的行政管理和重建工作,日本政府將在最高司令官麥克阿瑟將軍的指令下,行使政府的正常職能,即自上而下的利用日本各級官僚機構管理日本。
這種管理方式是一種大膽的措施,對美國來說,如果不利用日本政府,就勢必要有直接運轉管理一個七千萬人口國家所必需的全部復雜機構,而且日本的語言、習慣、文化與美國都不同,這樣可以節(jié)省時間、人力、物力。但很多人開始時都表示擔心,擔心日本人會采取敵對態(tài)度,伺機報復,抵制和平。但是這些擔憂并未成為事實,其原因是日本的特殊文化。
日本賴以重建一個和平國家的真正力量在于日本人敢于承認他們過去的行動方針“失敗了”,從而把精力轉向另一方面,單憑武力建設日本行不通,今后就必須走和平國家的道路。日本人一旦發(fā)現(xiàn)以往的方針失敗了,就認為沒有必要固守失敗的方針,而予以拋棄。日本各家報紙的社論都反復強調“日本必須在世界各國中得到尊重”,日本國民的責任就是要在新的基礎上贏得別人的尊重。
日本人非常憎惡嘲笑,但是認為投降所帶來的必然后果,包括解除軍備、負擔苛刻的賠償義務等是截然不同的,他們認為人必須對自己行為的一切后果負責任,過錯所產(chǎn)生的自然后果會使他們確認不再這樣做。
美國的政策和麥克阿瑟將軍的對日管理采取了只堅持屬于接受戰(zhàn)敗所當然應該接受的事,而沒有給予日本更多的屈辱和侮辱,這樣的做法顯然很奏效,使得日本并不認為受到了侮辱和嘲笑,因而欣然接受戰(zhàn)敗不再反抗。
縮減軍備會讓日本在不遠的將來奠定繁榮的基礎,并成為東方貿易的主角,提高國民的生活水平,和平的日本將在世界各國中獲得聲譽。
日本的行為動機是隨機應變的,如果情況允許,日本將在和平的世界中謀求其地位,如若不然,他們也會成為武裝陣營的一員,再次燃起自己的好戰(zhàn)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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