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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工具媒介對藝術創(chuàng)作活動的影響
摘要:工具媒介是藝術創(chuàng)作中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它構成藝術作品,同時又對其進行規(guī)約:一方面。它決定著作品的創(chuàng)作方式,形式趣味;另一方面,以其復雜的內容層次影響著創(chuàng)作者,從而決定了藝術作品的深層意蘊。
關鍵詞:工具媒介;藝術創(chuàng)作;藝術觀念;藝術家
早在15000年前,人類的祖先就已經(jīng)開始利用石器、骨膠和赤鐵礦在洞穴的巖壁上刻畫各種狩獵的場景,以此來乞求狩獵獲得豐收。這些簡單的動物、人形均體現(xiàn)出原始人對自然界的認知和概括,是早期的藝術作品。而他們所使用的這些工具也就成為完成藝術作品的工具材料。1917年杜尚將一個簽名為“R·Mutt”的小便池送人展覽館,從而質疑了傳統(tǒng)的藝術范疇。在這里,其觀念以更強有力的方式進入了作品,它不再是一種觀察和表現(xiàn),而是方法本身,如僅僅將“小便池”作為作品的工具材料未免不達意。那么,這個行為、這個觀念以及這個觀念所針對的傳統(tǒng)藝術都作為一種無形的材料介入其中的話,其“工具材料”一詞的物質性是相當有限的,對此,筆者將采用“工具媒介”一詞。
媒介(media)的用法首創(chuàng)于加拿大社會學家赫伯特·馬歇爾·麥克盧漢,在他的著作《理解媒介——論人的延伸》中,第一章即以“媒介即是信息”作題。在書中他寫到“任何媒介(即人的任何延伸)對個人和社會的任何影響,都是由于新的尺度產(chǎn)生的,我們的任何一種延伸(或日任何一種新的技術)都要在我們的事務中引入一種新的尺度!彼终f“雖然媒介本身即是信息——而內容卻是另外一種媒介。報紙的內容是文字的表述,正如書籍的內容是語言,電影的內容是小說一樣!薄虼丝梢哉f,媒介是信息的承載者,而它本身是一個多層次等級性的結構。之所以采用“工具媒介”這個詞是因為基于它的包容與彈性。筆者將通過靜態(tài)與動態(tài)兩種方式的研究,進一步闡釋工具媒介對藝術創(chuàng)作的影響。
一、靜態(tài)研究
1.工具媒介的層次等級性媒介擁有一種多層次等級性結構。以繪畫作品為例,在一幅具象繪畫作品中,工具材料的物理屬性構成了作品的第1個層次,即它是用水彩、水粉、還是油彩、中國畫顏料畫成;而寫形狀物是畫面語言的第2個層次;構圖、畫面的節(jié)奏與形式趣味構成了媒介的第3個層次。由于以上這幾個層次結構的不同,其畫面效果也各有異。
在一幅文藝復興時期達·芬奇的作品中,這三者緊密相連,不分彼此,人物之美即是畫面之美(達·芬奇曾通過選擇不同人物的不同部分共同構成一個理想人物),平整的畫面,完美高雅的人物,以及穩(wěn)定的三角形構圖,使畫面充實完整。也就是說作品的物理屬性、寫形狀物的要求與形式趣味這幾個媒介層次都得到了體現(xiàn)。而在一幅康定斯基的作品中,其構圖節(jié)奏,畫面音樂性則成為藝術家所主要強調的——即形式趣味。另外,一些極簡主義的作品,通過取消人為痕跡,讓顏料在畫布上自然流淌,也展現(xiàn)了材料的物理特質。
當然,這些都是較極端的例子,更多的作品則是通過強調這幾個層次的不同序列而得到充滿意味的形式的。以馬蒂斯為例:通過對模特進行多次的描繪與提取,馬蒂斯得到了一個體現(xiàn)藝術家感受和模特形體空間的線性圖式,在構成一幅阿拉伯紋樣式的開放性構圖中,這些線條可以被移動,然而感受和體現(xiàn)的精髓卻始終保留。因此,形式既取得了構圖所要求的完整,又能表現(xiàn)出畫家對客體的認知與感受。就像畫家所說:“我繪畫一切!币簿褪钦f,描繪層次與構圖層次既相互促成又相互牽制,從而形成一個有機整體。在這個意義上,馬蒂斯可以說是古典性的,然而他作品中的人物造型又確與我們的視覺習慣相去甚遠。
2.工具媒介使用的傳承性及對藝術家的作用在以上分析的幾個層次中,工具材料的使用方法,描繪事物的方式以及構圖的規(guī)范與趣味,都是藝術家使用工具媒介的具體表現(xiàn)。但是,也應看到:藝術家使用什么工具材料,如何使用,表現(xiàn)什么,如何表現(xiàn),有一定的傳承性,但這種傳承也不是完全的。而傳承的變化有兩方面,一方面是題材與工具使用語言的不斷豐富,另一方面是形式趣味的形成與精妙化,如中國畫中對筆墨氣韻的強調,筆墨形式對個人精神氣質與審美品格的體現(xiàn)等(文人畫的形成可以說是一種形式趣味傳承與發(fā)展的結果)。
對藝術家來說,傳統(tǒng)既是資源,又是束縛,藝術家承襲這些傳統(tǒng),從中形成具有歷史脈絡的形式趣味,同時,不同時代對于不同事物的理解又造成了感受性的不同。在這種要求下,藝術家一方面將這種形式趣味內化為自身修養(yǎng)的一部分,另一方面在有限的條件下發(fā)展個體感受的表達方式,從而產(chǎn)生新的趣味與圖式。清代鄭燮言“眼中之竹”、“心中之竹”、“手中之竹”正有這種含義。“眼中之竹”更多的是外界刺激,是未加整理的和新鮮的;而“心中之竹”則是為藝術家的修養(yǎng)、心智所捕獲和整理的;“手中之竹”是與各層次的工具媒介互動的結果,是脫胎于傳統(tǒng)又體現(xiàn)藝術家獨特感受的形式。
另外一點也是極為有趣和有待商榷的,即材質的物理特性對藝術作品的思維方式和表現(xiàn)力的影響。以東西方繪畫比較而言,中國畫以毛筆、宣紙為媒介,筆跡行走的過程是即時的,不易修改的,行筆的一豎一劃都體現(xiàn)出極強的過程性,是一種固化了的過程。中國藝術(特別是書法)強調過程,強調貫穿過程之氣,講究氣的蒙養(yǎng)。而對西方繪畫(相當一部分)來講,無論是鉛筆,還是油彩,其修改的可行性很大,作畫過程有強烈的指向,強調目的、結果,其作品常常是草稿的完整實施,且與西方人的思維方式極為相似。至于到底是先有材料媒介的選擇,還是先有材料媒介的使用來塑造這種思維方式,現(xiàn)已經(jīng)無從查考,但是這種工具媒介所表現(xiàn)出的文化差異是極為有趣的。
二、動態(tài)研究
1.科學技術促進了工具媒介的徹底更新科學技術的發(fā)展為藝術提供了新的工具媒介,且使某些材質的限制在新材料的運用中不復存在。然而,新的材料媒介并不是一個單純的因素,也并非只為改善原材料而來,其自身也是一個擁有多種特性的物質實體(即擁有媒介的多層次性,這種媒介的層次越復雜,它對其應用的原系統(tǒng)的影響就越大,如電子媒介),這種新媒介的使用不僅會帶來藝術作品本身制作過程與形式趣味的變化,而且也常常對原有的藝術觀念形成沖擊,產(chǎn)生新的可能性,與此同時也導致了原有系統(tǒng)的邊界更為模糊,類似一種語義學上的混亂!鞍l(fā)展不象理性的解放和人類的自由那樣由某種理念磁化(aimante)而成,發(fā)展僅僅依據(jù)其內在的原動力的加速和發(fā)展而產(chǎn)生,它吸收偶然性,儲存其信息價值,并將這種價值作為其發(fā)展運作中新的必要中介!币噪娮右魳返陌l(fā)展為例,留聲機發(fā)明后,音樂得以以聲音的形式保存下來,而在此之前,樂曲的流傳與傳承主要以樂譜的形式完成。演奏家們將樂譜轉譯為聲音,在尊重原作精神的基礎上通過技巧和自身的理解將聲音形式完成為帶有個人特性的作品。然而,在樂譜的傳承方式中,這種聲音形式的再創(chuàng)造被取消了。聲音轉錄不僅將演奏家的作用凸顯出來,而且還使演奏成為一種可以廣泛流傳和分析的文本。聲音轉錄作為一種工具必然要求更清晰地再現(xiàn)其聲音作品,這種要求已得到了極大滿足,而仿真的要求也顯得更為嚴苛和微妙。從某些音響發(fā)燒友的行為可以清楚地看到這種變化:即音響部件的仔細匹配,甚至是連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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